Saturday, October 18, 2008

时代的名字

昨晚抱病躺在床上在网际漫游,重开了Don McLean的《美国派》Youtube视频,听他用时代的声音唱出时代交替的冷暖记录。政治巨星肯尼迪被枪杀、歌坛新星Buddy Holly在因飞机失事陨落,接着Bob Dylan、Beatles、Rolling Stone、猫王热闹登场,让美国变得璀璨而又阴暗。

每一次听《美国派》,都能想起婷放在窗前的那一个黑CD架、窗前那些貌似芒果树叶的红毛丹树叶、我桌上那个无聊的布告栏、样子长得像婷送我的泰国木雕青蛙的Makcik、婷穿连身睡衣的样子、她那张总是侵略我的领空的床褥。那也是一个时代的画面,我的。

在我们成长的年代,我们有村上春树、张爱玲、金庸、西西、米兰昆德拉、张大春、马奎斯、杰克伦敦、朱天文。啊,还有,她,名字竟无从想起......写《野火集》、《我的不安》、《百年思索》那一位。

终于想起,咳咳,龙应台。她让我认知到,我有一直在成长。

那个时候三几朋友坐在一起,总可以谈谈《荒人手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现在好像已经没有那样共同的语言。我们都在自己的小空间里跟时间竞争,彼此的交集点越来越少。我们已经远离那个每个人都没有什么专才实学的成长年代,来到了一个人人在各自的领域浮沉的浑噩时代。

我在踏踏实实地工作,说的是没有表情没有情感的实用语言,听的是虚虚实实的政治辞令,最近读的是霏送的一本收集了各类调查性报道的书。现在的我只像一股血气,终日在浑浊的空气中流川。

昨晚打了一场血战(真正意义的血战)之后,换来了疲累的一天。这种时候我只愿意见熟悉而令人自在的朋友。

终于从朋友那儿夺回五、六年前借他的《爱在瘟疫蔓延时》,再跟他借了王德威主编的朱天文文集《花忆前身》。在相熟的朋友身边,重遇自己曾经相识的物事,有种时间倒流的错觉。

有时,还有新发现的喜悦。譬如,发现王德威在《花忆前身》的序中说的朱天文,就像是张爱玲和胡兰成灵魂缠绵之后生出的孩子。

譬如,我到现在才在Youtube发现,Don McLean的Starry Starry Night唱的是亲爱的梵谷。

Sunday, October 12, 2008

她的男人没把她杀掉

以前每次到美容院我总是被安排在单人房里,昨天客人来的多,我被安排到一间双人房。原先我在房内脱衣服时,还真的没有发觉另一张床上还躺着一个人。直到我听到女人问美容师“我的毛孔是不是很大?”才惊觉隔壁床躺着有人。

我躺在床上任由美容师摆布。涂脸,抹脸,又涂脸,又抹脸。隔壁的女人从毛孔粗大,谈到了他的老公,又从他的老公谈到了他的两个儿子。从她与美容师的谈话中,我知道她从泰北嫁到这儿来,最近她才回泰北一趟,在家乡期间她每晚都吃宵夜,以致胖了一圈回来。

正当我惊奇她如何一边做脸一边讲话时,她把话题转到了她的赌博经验。

她说,她以前一段时间嗜赌,时常跟朋友跑到山上去赌钱。她第一次上山是由她老公带的,她老公那时给了她两三千元让她自由发挥,可她说,“可是我都不会赌”。后来她就会了,你知道赌博这回事,只要有钱就肯定能学会的。

美容师帮我敷果酸面膜,抹掉,接着敷酵素面膜,抹掉。除了继续听女人的故事,我的耳朵没有别的选择。

女人交了一班嗜赌的朋友,开始学会跟朋友爬山。最初的时候,她“只”带了两千块上去,结果竟赢了50千回来。自此以后,她就时常把两个孩子交给保姆管教,自己常随朋友上山。

人说“上得山多终遇虎”果然是没错的。那一次在山上,她输了300千(一个公寓单位),还典当了老公结婚时送的价值18千的劳力士表。最后多的她老公帮她还债,还把定情信物赎了回来。

美容师问:“那你老公有骂你吗?”女人说:“有,他骂我咯,但是我静静不出声给他骂,因为是我错。”我心想,换作是我,我也必定楚楚可怜含情脉脉任老公骂。

她还是赌,而且还欠过大耳隆钱,最后都由老公买账。她老公没杀了她是有原因的,她说“他很会赚钱啦”。

美容师开始帮我蒸脸,凉凉微风打在脸上。蒸完脸过后自然就是最刺激的挤黑头环节了。由于做了果酸面膜,剩下的黑头已经不多了。很快的,她为我再抹一次脸,接着为我敷上水份面膜,再在面膜上罩上一层纱,然后用扫子在我脸上涂蜜糖和奶制成的一种蜡。蜡是热热的,有一个非常迷人的味道。

女人说到哪里了?哦她说,她很会花钱,每个月要花十到二十千元。美容师问她都花在哪里了,她说:“也没有什么,就是都买些女人东西。”

女人已做完面膜。我趁着喝水的空挡坐起瞄了瞄她。一头烫卷发、相当白皙的皮肤,尽管没看清面容,可该当眉清目秀。我几乎没法把刚才那一把破声,和这样一个脸孔和身体联想起来。

罢罢,我又躺回了我的床上继续冗长的面部护理。美容师帮我在脸上喷氧。氧气来得正好,我正需要氧气。

从美容院走出来,已是三个小时半之后。我在回家的路上跟婷通电话时告诉她女人的故事。最后我提出心上最大的不解:她老公,唉她老公,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找老婆?

Monday, October 06, 2008

动静

守风的风铃在那儿吊了十年有了,大部分时候它都是安静的。窗外的小树已长成大树,风铃还跟十年前一般,静态地与人无尤地存在着。窗旁的书桌原是我挑灯啃书应考的地方,可是现在大部分时候它都是闲置的。它,它们根本没有必要在意我存在与否。我来了我走了它们总是一个样儿的。只是风起时要是我在,风铃从风那里听来的故事总算有个人倾听,如此而已。

Thursday, October 02, 2008

苏醒

沉睡数月的英文羊人在开斋节突然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