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过一场大雨,地上湿气未干。伯伯说,地绵一点正好插香。今年婆婆等不到鲜美的鸡肉,禽流感是导因,真正的原因是村内唯一的巴刹已经没人杀鸡。
婆婆的长居之地只有一块石碑和一圈隆起的泥土,和满山的大户人家相比,门户简陋无华。写时尚的人不妨说,我们家走的是极简主义。伯伯、爸爸和我都知道,我们是脸皮打不肿的瘦子。
去时,婆婆的坟前已经供着一炷香。早来的人一定是看婆婆等久了,过来探望慰问。像往年一样,我来到以前,坟上的杂草已经清锄干净,一刺不留。每年,我都是轻松来,轻松走,不必扛锄头、拔杂草。真正意义的扫墓,早在一周前已由伯伯一个人扛着锄头、顶着太阳辛劳地完成了。
老杨曾忧心说,我们这一代人开车花钱轻松悠游,靠的是上一代的福荫;待上一代的金山被挖空,我们这一代的下一代该怎么活?这番话像调皮的小虫子,总是乘我不妨时跑出来嚼我一下。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来都不赚什么钱,可是出入有私家车代步、手机换了一款又一款,凭的是什么?如果不是父母辈的财产?
婆婆飘洋过海,在橡胶园落脚靠岸。伯伯、爸爸、姑姑八、九岁便开始割胶帮补家用。后来,房子有了,橡胶园有了,积蓄攒起来了,我们这一代人晃着脚大摇大摆地来到世间享福。
父母辈供书教学,好不容易等到孩子毕业,松上一口气。这会儿孩子工作又烦没车出入不方便,心疼得立即掏一笔老本付新车头期钱。我们坐享其成,就连清明扫墓,也要靠他们除草拔刺。
年轻人烧起爆竹,震醒了一座山。举目望山,一些坟上写着“风生水起”。祖父母辈走了,我们还缠着要他们保佑,到底烦不烦?
Thursday, April 1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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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omments:
You are right. Even many NGO/NGI "activists" are financially supported by apolitical middle class families.
Had not have the chance to clean the graveyard for my late father this year. Hope he is not too lonely up there.
因爲隔了一片海洋
而且總是繁忙的課業
我有好幾年不曾去掃墓了
公公去世到現在我還不曾去上過香
明年一定要去
在這樣子的時代
連墓園都已經變成一種商業
看見許多人燒的紙扎汽車洋房
甚或那一大扎天文數字的冥鈔
總覺荒謬
不過也好
除了那一些奢侈而無謂的燃燒和空氣污染
死亡卻也因爲這一些荒謬
也變得不那麽沉重起來
也許也算是好處吧
爸爸和伯伯都還好吧?
記得幫我問候他們
天,
要考好噢。我下星期还有两张paper哩。需要你的鼓励。
Owl,扫墓只是一个仪式而已。不过我喜欢仪式给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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