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November 17, 2008
赤裸碰触
那天是我和飞第一次到Brickfield十五碑找盲人按摩。我们跟着招牌踏上二楼的店面。坐在柜台前喝了半杯茶,就被安排到一个小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装设,也没有做作的轻音乐,一张床、一个枕头、两台冷气机和收音机传出的英语广播,就是一切。而我觉得已经足够。要说欠缺了什么,就只一块可以裹身的布。
没有裹身的布,我们都犹豫着没有卸下身上的重量。片刻,中年特丽莎走进房来,先要我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只留下内裤。我说你们都别望过来,我要脱衣服了。“把灯关上就不怕人看见了”,特丽莎边说边把灯关上。
这个时候,以及接下来特丽莎在我身上动手的时候,我都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有视觉障碍。她跟四周环境的互动,就跟正常的人一般无异,有那么一刻我还想问她,“这里不是盲人按摩中心吗?”直到我说“我这个手因打字的关系特别痛”而她回答“哪一只手呀?我眼睛看不见,你得说是左手还是右手”,我才惊觉她原是盲的。
与过去的按摩有别的是,特丽莎的触摸没有商业的味道。她的掌心和我的身体之间,存在着某种感情的交流。她是专业的,我是谦卑的,我愿意她从我的身体的变化中,找到她应有的自豪感和满足感。
有的按摩小姐的触摸,让人感觉才开始时她们就想要结束,可是肉体的触觉告诉我,中年特丽莎的触摸是真诚的,没有取巧的成份。飞最直接的感觉是,她们关心我们的身体。我想是的,她们是关心我们的身体的,按摩结束之后,她们还教了我们几个减轻肩膀酸痛的动作。
如有什么缺的,我想我缺的就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踏实感。
我何德何能,竟让一个朴实谦卑的人为我服务?想到这个服务是用钱换回来的,更是心有不安。可飞提醒我,她们需要靠按摩维生,我们找她们按摩,她们才能维持生计。是,视障人士有先天的局限,手艺是他们赖以为生的工具,也是他们活出自信的办法。如果人人都有心理障碍,他们就没有活儿干了。
可是,他们那么好的人,确实该享有更好更无后顾之忧的生活。十五碑已是盲人聚居的社区了,当地该有更人性化的建设,譬如人行道该增设栏杆,好方便有视觉障碍的人士走动和过马路(走到有洞口的栏杆处,就知道该处过马路较安全)。十五碑的停车场很多,学校和庙宇也多,好像就是没有看到公园(有没有呢),还希望他们能有个宽阔的活动空间闲话家常舒活胫骨。
到了那一天,我再找特丽莎按摩,可能就没有了那一层心理障碍。
————————————
按摩完,我和飞到附近的YMCA二手书摊逛。我用6元买了两本但丁、3元买了一本莎士比亚、3元买了一本卡夫卡,还用5元买了新新的厚厚的前《华盛顿邮报》报人Katherine Graham的回忆录。飞建议去的时候我还介意买二手书之前无从过目主人的脸,怎知最后竟抱回了七本书。30元,七本书,我知道你们都在流口水了。
Saturday, November 15, 2008
通知书
Sunday, November 09, 2008
我没有失踪。我失踪了。
老板出游去了,网站的责任都落在我身上。平日已是烦不胜烦了,只祈求星期六礼拜能落得个耳根清静,怎知星期六跟工作日没有两样,今天我总算有半天时间喘喘气。
你知道吗,这世界原来隐藏很多很多那种总想“我给文告、我发来函你就一定要出”的人,没有理解到小媒体的局限,你漏了他一篇来函、一篇文告,就标签你亲谁亲谁,你出别派一篇来函、一篇文告,他也标签你亲谁亲谁。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无聊的事了。我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哪有时间在小事上纠缠?
我这种与人无尤的人在这种事上靠边站?哈啰,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我没有合群结党的习惯,就算是在大学参与活动,我还是一个人的。很早以前我就认清了一个人可以一个人的可贵。
有的人就是把自己(个人或团体)看得太重要了,因而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看问题。过去一个星期掌柜的经验,只有“心力交瘁”四个字可以形容。
昨日我访问香港“长毛”梁国雄时,问了他一个个人的困惑。我问,言论自由的界线在哪里?他告诉我:“言论自由的界线是很小的,即是‘没有’,它是不断地扩大的。”
如果言论涉及诽谤呢?他说:“诽谤现在是越来越难啦,因为现在要证明那个人是全心全意用一个虚假的消息让你受损才叫做诽谤。”
我再问,假设现在有两派对骂,他们对骂的语言是否可以刊登在读者来函栏目?他说:“你要相信读者来函栏目的读者是有智慧的,作为一个报道者而言,你就该给双方公平的机会去表达他们要说,这样就可以了。”
就算是骂人?他说:“是的,因为人家识看的嘛。”
如我所想。只是我在上个星期学习到,刊登无中生有的言论确实可能伤害到人,还是能免则免。骂人的话则还算是纯意见,无论内容多么空泛,只需没有性器官粗口,刊登出来还是没有问题的,有无论点理据且由读者自行判断。
我在学习聆听,也尝试与人交流。无论如何,我想我也该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毕竟我才是没有利益牵扯的那一个人。好,就是如此,愿我有足够的勇气做好下星期的工作。下星期以后我只想把自己关起来,我与世界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你知道吗,这世界原来隐藏很多很多那种总想“我给文告、我发来函你就一定要出”的人,没有理解到小媒体的局限,你漏了他一篇来函、一篇文告,就标签你亲谁亲谁,你出别派一篇来函、一篇文告,他也标签你亲谁亲谁。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无聊的事了。我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做,哪有时间在小事上纠缠?
我这种与人无尤的人在这种事上靠边站?哈啰,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我没有合群结党的习惯,就算是在大学参与活动,我还是一个人的。很早以前我就认清了一个人可以一个人的可贵。
有的人就是把自己(个人或团体)看得太重要了,因而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看问题。过去一个星期掌柜的经验,只有“心力交瘁”四个字可以形容。
昨日我访问香港“长毛”梁国雄时,问了他一个个人的困惑。我问,言论自由的界线在哪里?他告诉我:“言论自由的界线是很小的,即是‘没有’,它是不断地扩大的。”
如果言论涉及诽谤呢?他说:“诽谤现在是越来越难啦,因为现在要证明那个人是全心全意用一个虚假的消息让你受损才叫做诽谤。”
我再问,假设现在有两派对骂,他们对骂的语言是否可以刊登在读者来函栏目?他说:“你要相信读者来函栏目的读者是有智慧的,作为一个报道者而言,你就该给双方公平的机会去表达他们要说,这样就可以了。”
就算是骂人?他说:“是的,因为人家识看的嘛。”
如我所想。只是我在上个星期学习到,刊登无中生有的言论确实可能伤害到人,还是能免则免。骂人的话则还算是纯意见,无论内容多么空泛,只需没有性器官粗口,刊登出来还是没有问题的,有无论点理据且由读者自行判断。
我在学习聆听,也尝试与人交流。无论如何,我想我也该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毕竟我才是没有利益牵扯的那一个人。好,就是如此,愿我有足够的勇气做好下星期的工作。下星期以后我只想把自己关起来,我与世界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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