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September 28, 2008

灯笼,提出民主希望


在朋友的催促下,我只冲了半个凉就匆匆地赶上车。到达独立广场的时候,发现只有大约100人到场。灯笼只提了大约十分钟,警察就要我们散人。我们提着灯笼,从独立广场走到Bar council,再从Bar Council走到Jalan Pudu。啊,原来刚才的十分钟只是前戏,现在才真正进入戏肉。一大群印度兄弟们正喊着“Mansuhkan ISA”(废除《内安法令》)从马路那头走着过来,我们见到依然熊熊燃烧的Hindraf精神。
我们融入了人群中,提着灯笼喊着口号,一路走到富都车站对面的印度庙。也许警察忙着buka puasa,现场没有见到FRU、水炮车,也没有警察干扰集会,只有在人群阻碍交通时,警察才出面维持秩序。整个游行和集会的过程非常顺畅,堪称近年集会的典范。
在印度庙聚集了半小时之后,我们认为该吃个晚餐了,就到它隔壁的Sri Ganesan餐馆坐了下来。在我为食物打上四粒星时,人群已经逐渐散落。
当我们从餐馆出来时,外面就只有稀稀落落的人群了。你看,人群喊累了就自然而然知道散去,平日出现的镇压场面,实在是绝无必要的。
这是一次让人尽兴的集会,我庆幸我参与了。Mansuhkan ISA!

Tuesday, September 23, 2008

我的黑衣周

上个星期穿了一个星期的黑衣,结果星期六洗衣服时露台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天上的乌云都挤到了我家露台来。决定穿黑衣让人记住身在黑牢里的柏特拉之后,才发现衣柜里有取之不尽的黑衣。我一件件地穿,一个星期里竟没有重复过。

星期六礼拜,我忙着在家生病,结果就把黑牢里的柏特拉给忘了。今天上班时菲突然冒出一句:“你的黑衣呢?”我才发现自己是一身放久了的青苹果的颜色。呃,我毕竟是个只适合100米冲刺的人。

说到穿“特选衣服”的坚持,没有人比得上菲,我记得黄潮的那个时期,菲每个周六都穿一身黄,还特地为此买黄衣服。她是真正的长跑健将。

说到黄衣,我就必须说我的黄丝带。912逮捕次日,我就开始在手上或包包上绑上一条黄丝带。当我穿上t-shirt短裤左手绑着黄丝带独自出游时,我总偷偷瞄它,我手腕上的黄丝带。我的手配上黄丝带,竟是那么那么漂亮,直有令人目眩的感觉。(请容许/容忍我称赞自己的手,那是我最喜欢的身体部位)

可是,我的黄丝带已经离开我了。它到了安华那里。那天到安华记者会,他们借了我的黄丝带,绑到安华的mic上去。记者会完毕时,负责人问我:“你不拿回你的黄丝带?”不了,追求新闻自由,安华比我陈阿始重要。

明天我将到法庭采访Raja Petra的人身保护令申请案子。我告诉自己我一定要穿上黑衣,让柏特拉感觉到我跟他同在。这几年来Raja Petra才是真正的言论先锋,从只有十人,到有数百人、数千人的媒体机构,都没有他挖掘内幕的胆量和能耐。如果马来西亚的媒体和人民把他给忘了、忽略了、或是刻意淡化他的重要性,那么,就请天遣马来西亚人再陷入另一个痛苦的50年好了。

Saturday, September 20, 2008

Lost & Found



受朋友(左二)所托,代为寻找旧人。如果你还认得照片中的自己,或是还记得自己曾是思维读书会的会友,敬请电邮至 saphire_yen@hotmail.com

谢谢。

Thursday, September 18, 2008

石头记

皇冠上的宝石遗失了一束光,她正在学习当一颗安份的石头。

Saturday, September 13, 2008

从峇东埔到甘文丁

直到昨晚《独立新闻在线》上载了陈云清的照片,我才知道,是她。

我在峇东埔采访补选新闻时见过她,小小的个子,两个兔子牙,总是披一条披肩,肤色和脸部的轮廓让她看起来像是个混血儿。一次在峇东埔的槟城人民公正党总部等待记者会时,与我闲聊的记者告诉我,她是非常资深的记者。

她给我的印象是,一个爱笑、爱发问,且很steady的女生。

她昨晚被政府援引《内安法令》扣留,没有人想到的事。可以想象警方登门逮捕她时,她的惊愕、失望和茫然。她做了什么事,让她蒙受牢狱之灾?她莫非是写了一篇简短的文章,让人民看清狂妄的巫统领袖不惜煽动种族情绪,务求赢得峇东埔补选。

尽管没有录音可以佐证,可是我相信云清并没有歪曲阿末依斯迈的言论。巫统在峇东埔大玩种族政治、大派猪内阁名单,且把槟城州徽上的槟榔树换成了猪头,巫统升旗山区部主席阿末依斯迈会说出“华人只是寄居在马来西亚,因此不可能做到各族平等”的话,一点也不足为奇。

从我接触阿末的经验看来,那样的话是适合从那样的一张脸上蹦出的。那一天在阿末在吉隆坡召开的记者会上,我莫非问了一句“如果他们用《内安法令》逮捕你呢?”他竟就即刻捉狂喊说要报警告我煽动,还说我被他吓得脸青唇白。你有见过那样野蛮的人吗?

我大声喊:“我认为你有言论自由,而我不过是在问一个问题。”没有人听见。他拒绝聆听,他只愿意听任他的支持者起哄。

尽管阿末的话非常无礼狂妄,可我捍卫阿末的言论自由。政客的言论自由就是,你可以畅所欲言,如果你的言论惹人厌恶,你只应在政治上付出代价,譬如你将失去选民的支持、断送自己的政治前途,可是,你无需负起任何法律责任。

那一天首相阿都拉说巫统最高理事会议决要相关部门执法,我还以为阿末依斯迈要遭殃了。事实证明并非如此,真正遭殃的是那些逼迫巫统轻拍阿末屁股“惩戒”他的人。明显的是,被逼到墙角的巫统展开报复行动了,我真想*%^&$%%^那些要政府援引《内安法令》和《煽动法令》对付阿末的政客。

他们明明白白地知道,《内安法令》和《煽动法令》是国阵政府长期利用以打击异议的杀手锏,这两大恶法必须在马来西亚消失,可是,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他们竟然呼吁政府援引这两大恶法对付阿末依斯迈。

潘俭伟,别告诉我什么“既然法令在,政府就该公平使用”的鬼话,你知道吗,这两条恶法赋予内政部长绝对权力决定什么是“危害国家安全”,什么才算“煽动”,一切取决于部长的主观认定,没有逻辑可循,你呼唤此等恶法岂非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巫统正式向社会宣战了,我希望,无论你是非政府组织人士、媒体工作者、商人、音乐人、画家、还是电影人,皆可以用同一音量向利用《内安法令》和《煽动法令》打击异议的邪恶政权说不。

在9月12日之前,我还没有找到支持安华上台的确切理由,现在我有了。


P/S:媒体工作者发起了穿黑衣、戴黄丝带的运动,直到陈云清被释放为止。我想,昨日被捕的还有一直挖掘黑幕、勇气高人一等的Raja Petra和民主行动党的郭素沁,我们身为媒体工作者的,该把我们的关怀扩大到整个社会的范围。因此,我们穿黑衣、戴黄丝带,直到政府释放陈云清、Raja Petra和郭素沁为止!

今早向媒体朋友转发“穿黑衣,戴黄丝带”的短讯之后,即刻得到摄记朋友的回应,说:“阿始,你该像我的朋友酱......昨天凌晨就告诉我......哈哈,早穿了......义不容辞!”非常感动。

主流媒体和网络媒体,we've finally come together!






Gerakan Mansuhkan ISA (GMI) together with other friends and NGO will hold a solidarity vigil for Raja Petra Kamarudin, MP Teresa Kok and sin Chew Daily Journalist Miss Tan Hoon Cheng who have been arrested under the draconian ISA.

The details of the program as follows:

Date: 13 September 2008
Place: Bukit Aman Entrance
Time: 8.30 pm

Sunday, September 07, 2008

天色变了

今天拨了三通电话。第二通电话过后,我有八成相信《916变天记》是来真的。第三通电话加强了我的信念。读了Raja Petra这篇新文章过后,我想我有九成相信了。

你相信吗?916要换政府了。不,你不。我们这里不是Gotham City,我们活在现实中,而非漫画的格子里,怎么可能一日变天?不,你要开始相信,或至少,想象,你是活在漫画的格子里。生活在这个年头,你需要的是丰富一点的想象力。

想象一下,9月16日当天,超过31个议员跳槽到民联,安华宣布组织新政府,阿都拉垂首认输,或回手反击,军警如何反应、民间(也就是你)如何反应......

朋友在电话中跟我描绘了一些图像。事情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从未卷入大时代,二战、513、茅草行动皆在我出生或懂事之前发生,我跟你一样,从未卷入大时代,尽管三年来我见证了这片土地的风云巨变,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政变还是超乎我的想象范围。

自4月以来,在赞同安华说服议员跳槽换政府与否的争论上,我的立场一直反反复复。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我是了解进发的担忧的。与其说他是理想主义者,我会说他是理性主义者,到现在为止,就我看到的,他是为马来西亚想得最远的马来西亚人。可是,我骨子里的浪漫因子究竟超越了理性因子,最新的想法是干脆放手一博:算了,这政府实在够滥,换政府就换吧(可能跟大部分人想的一样)。

尽管把心一横了,可是,我实际上是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我想可能你也一样。《916变天记》成事的话,你想有什么事要发生?政府以《内安法令》逮捕安华和民联领袖,可能吗?政府颁布《紧急法令》,可能吗?阿都拉垂首移交政权,可能吗?

《变天记》成与否,既然卷入了变幻莫测大时代,我想我们每一天活着都需要一些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