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了粕油路上。粕油是几天前铺上去的,黑得像她原先的那一头长发。路面散发着新粕油的气味,鼻子很酸,身体很重,她只知道任拖鞋拖着自己走。
走着走着,粕油的气味越来越浓,鼻子越来越酸,身体越来越重。要走到哪里去?她没有方向,只是在吸食了所有光线的黑色路面上走动。一个迎面而来的人丢给她一句话:“你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连着风,走过。她点点头,又径直走。
该下的雨一早就下过了。天空没事的时候总是下雨,好像那上面住着一个林黛玉。
粕油路把雨水都吞没了,黑黑的路面上没有雨水的痕迹。她想象自己浮动在雨水之上,拖鞋是船。
她只是在移动而已,东南西北跟她没有关系,想象倒是重要的。成川的雨水和浮动的拖鞋让她感觉粕油路的味道淡一些,身体也轻了一些。
可是,从天而降的雨水终究太沉重。才刮一阵清风而已,雨又下了起来。头发呀、拖鞋的节奏,都乱了。乱了,有关系吗?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她也没要到哪里去。
Saturday, November 03, 2007
Subscribe to:
Post Comments (Atom)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